禅宗故事感悟
禅宗故事感悟(1):修行与做人
白云守端禅师于方会禅师的座下参禅,许久无法开悟,方会禅师挂念他迟迟找不到入手处。有一天方会法师藉著机会,在庙前的广场上和守端禅师闲谈。
方会禅师问:“你可记得师父是怎么开悟的吗?”
白云守端回答:“师父是因为那一天跌了一跤才开悟的,悟道了以后,他说了一首偈语:“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方会禅师听完以后,故意发出嘲弄的笑声,留下白云守端楞在当场,他心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什么地方说漏了吗?为什么老师耻笑我呢?
白云守端放不下方会禅师的笑声,几日来,饭也无心吃,睡梦中常被方会禅师的笑声惊醒。他忍受不住,前往丈室请求老师明示。
方会禅师听他诉说几日来的苦恼,开导他:“你有看过庙前广场上表演猴把戏的小丑吗?小丑使出浑身解数,为的是博取观众的一笑,我那天对你一笑,你不但不欢喜,反而不思饭食,梦寐难安。像你对外境这么认真的人,比一个表演猴把戏的小丑都不如,如何参透无心无相的禅法呢?”
人生感悟:
其实我们有的时候真的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眼光了,而没有踏踏实实地从内心修好自己,没有从内心肯定自己,而是将心思放在外面了。修行是如此,做人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禅宗故事感悟(2)
有一个学僧到智常禅师的道场来参学。
智常禅师正在锄草,草中刚好跑出一条蛇,禅师举起锄头便砍。学僧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很久就仰慕这里慈悲的道风,到了这里,却只看见一个粗鲁的俗人。’
智常禅师道:‘像你这么说话,是你粗,还是我粗?’
学僧仍不高兴的问道:‘什么是粗?’
智常禅师放下锄头。
学僧又问:‘什么是细?’
禅师举起锄头,作斩蛇的姿势。
学僧不明白智常禅师的意思,道:‘你说的粗细,叫人无法了解!’
智常禅师就反问道:‘且不要依照这样说粗细,请问你在什么地方看见我斩蛇?’
学僧毫不客气的道:‘当下!’
智常禅师用训诫的口气道:‘你“当下”不见到自己,却来见到斩蛇做什么?’
学僧终于有省。
禅宗故事感悟(3)
宗史上有南泉斩猫的故事,有谓杀生究是佛门根本大戒,南泉不应杀生;有谓这是南泉古佛的大机大用,不能以狭义的见解,诬谤大德。南泉斩猫或许以手作势,为斩断大家的物欲和执着。现在智常斩蛇,这可能也是作势欲斩,学僧见风即雨,故脱口批评太粗气了,意谓些慈悲没有。
但智常禅师既有德望可以号召学者,岂容你说粗说细,所以教诫学僧不要停滞在见闻觉知上,禅要割断常情常识,为什么一定要在外境上分别执着,而不能照顾当下的自我呢?
道光禅师有一次问大珠慧海禅师道:‘禅师!您平常用功,是用何心修道?’
大珠:‘老僧无心可用,无道可修。’
道光:‘既然无心可用,无道可修,为什么每天要聚众劝人参禅修道?’
大珠:‘老僧我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那有什么地方可以聚众?’
道光:‘事实上你每天聚众论道,难道这不是说法度众?’
大珠:‘请你不要冤枉我,我连话都不会说,如何论道?我连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你怎可说我度众呢?’
道光:‘禅师,您这可打妄语了。’
大珠:‘老僧连舌头都没,有如何妄语?’
道光:‘难道器世间,有情世间,你和我的存在,还有参禅说法的事实,都是假的吗?’
大珠:‘都是真的!’
道光:‘既是真的,你为什么都要否定呢?’
大珠:‘假的,要否定;真的也要否定!’
道光终于言下大悟。
说到真理,有时要从肯定上去认识的,但有时也可从否定上去认识的。如般若心经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这就是从肯定中认识人生和世间的;般若心经又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这就是从否定中认识人生和世间的。大珠慧海禅师否定一切明句文身,不是妄语,因为否定一切,才是肯定一切。那就是禅。
禅宗故事感悟(4)
王田是一个精于医术的医生,不过仍有许多病人死去,因此每天都惧怕死的阴影。一次在出诊的路上,碰到一位云水僧,王田于是就请示道:‘什么叫禅?’
云水僧回答道:‘我也不知如何告诉你,但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一旦会了禅之后,就不用怕死了。’于是在云水僧的指示下,王田前往参访南隐禅师。
王田医师找到南隐禅师的住处,说明来意,并请求开示。
南隐禅师道:‘禅不难学,你既然身为一个医师,就应该好好对待你的病人,那就是禅!’王田医师似懂非懂的前后拜访了南隐禅师三次,南隐禅师总是对他说道:‘一位医生不该把时间每天消磨在寺院里,快回家照顾你的病患去!’
王田医师非常不解的想着:这种开示,怎能袪除怕死的心呢?因此,当他第四次参访时,就抱怨道:‘有位云水僧僧告诉过我,人一旦学了禅就不怕死。每次我到这里,你总是要我照顾我的病患者。对于这一点我很明白;但假如这就是所谓的禅,我以后就不必再来向你请教了。’
南隐禅师微笑的拍着王田的肩膀说道:‘我对你太严格了,让我给你一个公案试试吧!’
所谓公案就是南隐禅师要王田参‘赵州无’的话头,王田苦参这‘无’字公案,前后二年,当他将心境告诉南隐禅师时,得到的答案是‘尚未进入禅境’。王田并不灰心的专心致志,又参究一年半,终于自觉心地澄明,难题逐渐消失。‘无’已成了真理。他善待他的病人而不知其为善待;他已脱离了生死挂虑。
最后,当他叩见南隐禅师时,禅师只对他微笑说了一句话:‘从忘我到无我,那就是禅心的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