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创新时代中法教育合作新局面

全球化背景下，国际教育合作已成为各国高校互通有无、共谋发展的重要途径。为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创新精神和领导才能的优秀人才，需要不断深化国际教育合作。

法国高等教育通过漫长的发展、改革以及国际化推进过程，形成了特色鲜明的高等教育双轨制，而其中的精英教育一轨——大学校，成为我国高等工程教育国际合作的优质教育资源。本文结合此前上海交通大学巴黎卓越工程师学院牵头中法合作办学机构和中外知名企业举办的学术论坛，分享思维碰撞下的中法高等教育合作机遇、挑战与未来，希望为卓越工程人才的培养提供新的思路和方向，为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进程注入新的活力。

中外合作办学助力高等教育国际化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工程教育取得了巨大成就，培养了上千万的工程科技人才，有力支撑了我国工业体系的形成与发展。从2001年到2021年，我国工科本科生在校人数从157.4万增长到644.0万，增幅约4.1倍；工科研究生招生人数从6.3万增长到41.9万，增长约6.7倍。从数量上说，我国工程教育规模位居世界第一，成为“工科生第一大国”。但与此同时，我国高等工程教育也面临很多问题与挑战。朱高峰院士指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高等教育转向科学教育主导，工科教育也在相当大程度上受其影响，学生长期缺乏工程实践机会，与世界一流国家的工程教育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建设创新型国家”“建设人才强国”等一系列重大战略部署，对高等工程教育改革和发展提出了迫切要求。

教育国际化是我国教育发展的重要方向之一。开展高水平中外合作办学是“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的发展目标。党的二十大报告将教育、科技、人才进行“三位一体”统筹部署，为新征程上的国际教育合作指明了新的方向，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也是国际教育从引进吸收转向融合创新、提质增效的必由之路。

一直以来，中外合作办学在引进境外优质教育资源、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融通中外优势育人才、推动高校体制机制改革等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有学者认为，中外合作办学具有三方面独特作用——能满足社会对多样性、国际化教育需求；促进高等教育体制机制改革和学科建设；创造跨国教育“中国样本”，为世界高等教育提供了新机遇。

中法教育合作亮点纷呈

中法两国在高等教育和科研领域的合作已有一个多世纪。法国是欧洲范围内继英国之后的第二大留学生目的国。据《法国移民劳动力市场》报告，2016年，中国跃居成为法国最大的留学生来源国。法国高等教育署数据显示，2021-2022年，超过2.7万名中国学生在法国留学，是法国第三大留学生群体。随着国际流动的全面恢复，这个数字还将继续递增。

当前，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特别是先进制造和人工智能等高科技工程领域的快速发展，需要越来越多的创新工程人才，这对工程人才培养也提出了更高要求。工程教育是中法教育合作中最活跃、最富成效的领域。法国在2005年完成了“358学制”改革，使法国的大学文凭与欧洲和国际接轨，为法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进程做好充足准备，特别是法国高等教育引以为傲的大学校精英教育体系，成为其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不可多得的优质教育资源。在共同需求之下，中法两国自2005年起开展中法合作办学，重点集中在法国精英体系的大学校，特别是工程师学校。2005年，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与法国中央理工集团合作成立了北航中法工程师学院。截至2021年，中法合作办学机构已达18个，法国也因此成为与中国合作办学的第三大国。

多年来，中法在教育领域的合作硕果累累，中法合作办学也形成了两国教育合作发展的有效路径。

中山大学是中法近百年来密切交流合作的重要“接口”之一。1920年春，国立北京大学、国立广东高等师范学校（中山大学前身）及法国里昂大学合作筹备成立中法大学；1957年，中山大学法语专业设立，是我国中南和华南地区最早成立的法语专业；中山大学与法国近30所高校和科研机构建立了合作与交流，从2018年至今，中山大学与法方合作科研项目共有8个，合作领域集中在医疗健康、生物技术、环境与资源。法国总统马克龙在中山大学发表演讲时表示，希望继续加强中法两国高校合作，依靠学术和教育交流，促进中法相互理解、向前迈进。

上海交通大学巴黎卓越工程师学院成功实现了中法工程教育模式的融合与创新，10年来，以人才培养为基础，学院向世界输送了数百名精通三语、通专兼备、具有全球视野的卓越工程人才，以良好的全球胜任能力活跃在世界舞台，为中国乃至世界高等工程教育的创新发展贡献了力量。

东南大学则以科研合作为核心，与法国雷恩第一大学、法国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院等联合共建中法生物医学信息研究中心。在各方的不断努力下，研究中心已成为中法科技合作的成功典范。此外，东南大学与雷恩第一大学于2017年共同成立东南大学雷恩研究生学院，开展硕博阶段的高层次中法合作办学，探寻中法高等教育的科研合作之路。

宁波大学一贯重视与法国高校交流合作，举办宁波大学昂热大学中法联合学院，与法国勃艮第-弗朗什孔泰大学合作举办临床医学博士生项目。学校更以中法合作为重要基石，积极探索国际化办学提质增效的有效途径，搭建国际科技平台、国际政产学研平台、全球治理平台，开展国际科技合作，引进高端外国专家，鼓励学生赴国际组织实习，牵头成立中国-中东欧大学体育教育与研究联盟，承办“建行杯”第七届浙江省国际“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中国-中东欧青年创新创业论坛等。

新时代中法高等教育合作发展与未来

马克龙总统访华期间，两国共同发布中法联合声明，将有力促进和深化教育务实合作。声明强调了高级别人文交流机制对于发展双边合作的重要性，并重申重视加强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合作，将鼓励中法高等院校发展伙伴关系，例如共建合作办学机构，共同推动相互恢复留学生和教师往来，为校际交流提供便利。

中法工程教育合作是两国教育合作中的亮点。2024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为提升工程教育对科技创新、社会发展的贡献力，为使两国人文交流拥有更广阔的平台，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加强深度，推动科技创新合作。围绕关键技术需求，以共建“一带一路”为契机，围绕重大基础理论和关键技术开展高层次科研合作。聚焦重点学科领域，产出一流科研成果。重点聚焦“人工智能+健康”、碳中和、电子信息等领域，建立科技创新中心，开展合作科研和技术转化，全面推动相关学科发展，积极寻求中法政府支持，产出一流成果，形成合作典范，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

深化产教研融合，开启校企协同育人新模式。将全员化、全过程、全覆盖的“三全式”校企联动融入办学基因之中。进一步深化与各大国际化企业的合作，从课程、项目、实习等形式出发，洞悉企业的实际需求、对人才建设的远景规划，借助良好的校企合作平台与跨学科平台，创新技术合作和人才联培机制，打破校企联培中的“壁炉现象”，创建一批校企联动国际化工程人才培养的典范。

拓宽广度，全面开展与法国高校间的人才交流。加强学者间互访和学术交流合作；持续推动整建制学生交流交换项目；建立与更多法国一流高校的全面合作关系。提升高度，做好中法教育文化交流的纽带。发挥高校在教育文化交流中的核心作用，深化与法国高校和科研机构的伙伴关系，开展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务实合作，为中法高等教育合作与文化交流注入新动能。

面向未来，我们要开拓创新，抓住机遇，想方设法用新思维解决新问题，开辟交流合作的新渠道和新载体，做大中法教育交流合作蛋糕，发挥教育交流合作在中法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中的“催化剂”“润滑剂”和“稳定器”作用，努力开创新时代中法教育交流合作的新局面。（作者徐征系上海交通大学巴黎卓越工程师学院外事宣传干事，章丽辉系上海交通大学巴黎卓越工程师学院院长助理）

来源：《神州学人》（2023年第12期）